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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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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应未有片刻迟疑,当即领命称是,他打量周围地形片刻后,一个飞身踩过屋檐,接着一个腾空越过,袍角刺破长风,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箫沉舟显然不是第一次见,他不紧不慢后退几步,伸出右手手肘抵在车身处,心中想着方才从菜农那得来的消息,开始闭目沉思。

夕阳西斜,过路的百姓也渐渐多了起来。

县衙门口虽安安静静,可离它一里路的地方,各处的街道却繁华非常。

三原县本就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各处都有其中特色。

有些村头盛产牛羊肉,村民大清早将牲畜杀了,早早来到县城的市集上,希望能将手里的东西卖个好价钱,若是肉卖完了,自然也会将小摊收拾干净早早回家。

有些地方的村民却是个种菜的好手,也许是土壤异常肥沃,瓜果蔬菜不仅青葱诱人,入口更是鲜美。

而在县城的市集上,好些地方的村民因着常在一处叫卖,时间一长相互熟识后,也约着一同归家,此刻他们见着一气质非凡的男子独自立在马车旁,也小声嘟囔了起来。

“你看那边——”屠户手中不得空闲,只一个眼神,一旁同路的人便心领神会,他顺着屠户眼神所指方向看去,果真见着一个仪表堂堂的俊俏男子,但也只是瞧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只因那人虽闭着眼站在那里,却不敢令人萌发靠近的念头。

“走了走了......”后头一人随意瞥了一眼,语气轻松,却唏嘘不已,“那人都站在县衙门口了,八成是遇着了什么事喽,看他打扮,大抵家里也是不缺银子的,可惜......”

他顿了顿,似乎意有所指,“可惜来的是咱们三原县的衙门,荷包定是要大出血。”

先前停下的两人面面相觑,接着摇摇头,似乎也为他的处境而感到惋惜。

到底是在县衙附近,做点小生意的村民不敢过多停留,像是又换了个话题,叽里咕噜的嘈杂声渐行渐远,几人左看看右看看,很快便离开了此处。

箫沉舟耳力极好,这些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穿过他耳膜,风过无痕,话语消散,他并未睁开眼,只唇边透着若有若无的讥诮。

一刻钟前。

“公子也知道桃花村?”菜农立刻放下扁担,将其随意架在两个箩筐上,他抬头望向箫沉舟,语气中是止不住的兴奋,“难怪您连这些都认得......”

他以为这出手大方的公子是自己同村人,刚想说些客套话,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不应该啊,”菜农上下打量青衣少年好一阵,皱了皱眉,“您如果真是桃花村的,这等英姿,我岂会没有丝毫印象?”

何况桃花村不过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小村庄,又哪里会有这么有钱的公子?而且这公子还带着个小厮,那黑衣小厮的模样倒像是个打手,大抵是为保护他家公子而跟着一同出门的。

都说习武之人自带锋芒,菜农觉得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箫沉舟大抵也看出了老农的心思,低声道,“我自然不是桃花村的人,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称呼骤然转变,老农甫一闻言,心中警铃大作。

“什么人?”他目光闪了闪,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您可知道一个叫程十鸢的人?”

悠悠然闯入耳边的嗓音无疑是好听的,可若是带着目的来,无论再如何清冽,也只会觉得是来索命的厉鬼。

想到方才之事,老农以为他打着什么坏主意,那买菜的银子,只怕也是用来收买自己的。

还以为遇到个大方又懂种菜的公子,真是浪费他的感情!

脏的银钱他可不能要,晦气!

若真是拿了,只怕要影响家中福运。

老农神情不见丝毫犹豫,擦了擦手上沾染的灰尘,将手伸向衣服内兜,箫沉舟淡淡地盯着他的动作,在他拿出银子之前,才淡声开口,“我是她的未婚夫婿,特从外地赶来寻她的。”

话音还未落下,除了说话的人,其他两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九应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家主子,确认没听错后,脑子险些宕机。

不过是来三原县调查些事情,他怎么不知道突然多出了个主子。

那可是太子妃!

未来大胤的皇后。

而且看这意思,这太子妃......好似还是个乡野村妇。

九应垂着头思来想去,还是想不通自己是漏了哪个消息,他跟在殿下身边许久了,这些年京城中不乏看上殿下家世或是皮囊之人,不死心之人自是不少,虽然殿下在外的声明不怎么好,待人冷淡惹得许多高官贵女踌躇不前。

可到底是太子,又是嫡长子,纵然陛下不在朝野,承蒙摄政王厚爱,亦是掌握了数万人的生杀予夺。

这么些年,他可从未听说过殿下提起过谁,怎么到了这三原县,还凭空多出了个婚约?

左思右想不得,惹得心中颇为烦闷,九应随即作罢不再去想这事。

老农猛地抬头,少年面容硬朗富有书生气,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可一双眼睛清澈无暇,不像是开玩笑,“你当真是程家丫头的未婚夫?”

“怎么,”箫沉舟目光渐深,“我看着不像?”

若是忽略他全程冷着的一张脸,和少年老成的气质,或许会多相信几分这话。

老农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冷意从何而来,“那倒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箫沉舟语调不见平缓。

老农轻呼了口气,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就是感觉很不可思议,程家丫头的爹娘前些日子走了,那时都没见你出现,为何今日你忽然露面在此?”

想到这儿离县衙只几步的路,他不免开始担心起来,难道是程家丫头出什么事情了?

前些日子程家夫妇暴尸荒野,桃花村众人虽将人葬了,可这二人死因不明,又是死在三原县境内,县衙知县所作所为无人不知,程家不算富裕,哪里会有银钱请状师?

那姑娘虽未提过要为父母申冤,可想也知道,怕只是心有顾忌又或是知道些内情,便迟迟未有动静。

但程家姑娘为人如何众人都看在眼里,虽不过及笄之年,但自是不可能出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定是在厚积薄发寻找线索去了。

他焦急地望向县衙大门,才走了几步,到底是发觉自己的身份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平头老百姓,便这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她的爹娘去世了?

箫沉舟心中微动,但想起先前程十鸢的神情,他觉得有些奇怪。

“家里人定下的亲事,前些日子才打听到未婚妻子的踪迹,”仿佛确有其事,箫沉舟低眉沉思,继而道:“所以快马加鞭往这里赶......”

一个刚刚丧父丧母的小姑娘,一夜之间无依无靠成了个孤女,现如今忽然冒出一个家境富裕、外貌出众的男子,老农也为程十鸢感到开心,“那我可得好好和你说说......”

他蹑手蹑脚地往前几步,又鬼鬼祟祟地将周围仔细扫了几遍,才开口小声道:“程家姑娘的爹娘......一个月前出了趟远门,听说本来是要带着程家姑娘一道去,可也不知为何,程家姑娘半道自个儿回来了。而且前几日啊,忽然就听说,程家夫妇全都亡故,后事还是邻居苏家人打头帮忙处理的。”

顿了顿,他又道:“我们这些人也就搭把手的事儿,替小姑娘减轻些许负担,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是对程家姑娘有情,可切忌在她面前提起这些!”

“所以她从前一直住在桃花村?”箫沉舟沉思片刻,忽然道。

“那倒不是。”老农点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程家夫妇是十多年前搬来桃花村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一家不像是普通人,特别是那个小姑娘,好像天生就带着贵气,举手投足压根儿不像是一般小孩儿,甚至程家夫妇都不像是那孩子的爹娘。”

“这话何意?”箫沉舟隐约觉出不对。

老农看他一眼,解释道:“若说是大人溺爱小孩,似乎也说得过去,可是仔细瞧下去,总感觉程家夫妇对她过于看重,就像是......”

他顿了顿,绞劲脑汁组织措辞,“就像、就像是将她当成主子,那种恭敬的态度.....”说到这里,老农“啧啧”两声,“县衙里的青天大老爷就算对着上面的大人物,都没这样过。”

“哦?”听到这里,箫沉舟某种怪异的感觉越发清晰,但终是雁过无痕,思绪一瞬间毫无缘由地消失不见。

“当初我还觉得奇怪,现在看到公子你......”菜农动作一顿,“倒是明白了些。”

老农感慨,原来程家姑娘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人家身份尊贵,就算父母没了,还有未婚夫护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气,还是倒霉。

罢了......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人突然死了,县衙就没给个说法?”箫沉舟看着几步之遥的衙门,眸中神色意味不明。

“我说公子......”菜农忽然就笑了,眼底似乎还有些许悲怜,“您是外地来的,大概还未得空打听,在这三原县要是没有人撑腰,还没有家底撑着,是不会有人关心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的。”

“不过话说回来,公子也倒是好福气,程家姑娘为人善良,还十分聪慧,相貌出挑,不说其他的,就骑马这一项,桃花村就无人比得过她。”

......

县衙内一座封闭的高墙院落内,壁垒森严处,便是这三原县县衙监狱的所在地。

监狱为四方院落,中间是一个大院,为犯人放风之地。

一北一南共两个牢房。

北向,关押男犯。

南向,关押女犯。

因着钦差一事,无论案情如何,三原县县衙监狱收押的犯人前几日皆被安上了罪名,刑讯逼供的手段残忍至极,饶是在这里头当差的,都有些犯呕。

听到脚步声,黑衣狱卒顿时来了精神,这偌大的监牢就他一人属实有些无聊,他迫不及待探出头往外看,却只见着满头大汗的同伴,“哎,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不解道:“不是说前面有好戏看么?”

红衣捕快将桌上的茶水端起,猛地往肚子里灌,茶杯空了后被他重重摔在矮桌上,“哪有什么戏看!现在,恐怕我们都没好日子过了。”

“这话是何意?”黑衣狱卒连忙给他添茶,“不是说来的人是个状师么?”

“什么状师啊!”红衣捕快想到方才应师爷吩咐而得到的消息,愤愤道:“那姑娘是个状师倒也没错,但是没成想,她居然是京城那头派来的钦差!”

“什么!”黑衣狱卒不淡定了,猛地站起身失声道:“钦差?女钦差?还是个状师?”

“可不就是么!”红衣捕快想起方才师爷知道消息后面上的表情,也跟着浑身一哆嗦,“现如今,我们这些人恐怕要命丧于此了!”

他说话看起来满不在乎,还有一点调侃,可手上逐渐洒出的茶水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所想。

这茶他是再也喝不下去了,他看向多年熟识的好友,“你说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黑衣狱卒摸着下巴,眼珠子飞快转动,好半晌,他才道:“这钦差今日来衙门为的是哪件案子?又是为何人打官司?”

既是打着状师的名头前来,至少也该是为某个关押在县衙牢房的犯人而来。

钦差既然是钦差,自然不可能作无准备之仗,除非是无能之人。

不过看这样子完全不像,若真是个纸老虎,知县大人和师爷不可能会如此惊慌,更加不可能命他们尽快想出解决办法来。

没办法,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整个县衙几十号人,个个拿着赃物,说起来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法子倒是有过不少,只是没用到正道上。

如若不然,这么多年,为何三原县从未出现过喊冤的场景,不仅是这状师为他们所用,上上下下几十个官差,都沆瀣一气。

黑衣狱卒忽然想起,当年他也是个有志青年,只是时过境迁,处境到底不同了,身上有银子,日子总归过的滋润些。

“你可知道......为何偏偏是他,却不是别人?”

“你这话何意?”红衣捕快眉头一松,显然是已经捕捉到这话中深意,“意思是苏明和钦差曾见过?”

“钦差若是从京城而来,又怎会知道这衙门中有一个苏明的犯人?”

黑衣狱卒日日在牢房中,若不是知县大人要将苏明提出去重审,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名字。

“你的意思是......”

“将苏明弄干净些。”黑衣狱卒忽然站起身,没再理会同伴,他走到存放文书的桌子旁,打开抽屉,仔细翻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出一张崭新带着些许笔墨的纸张,“别让他坏了我们的好事。”

微一端详,不等另一人说话,三两下直接将手里捏着的东西撕得粉碎,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又从腰间掏出火折子,将地上的碎纸逐一点燃,等地上的东西都化作灰烬,他才再次看向一旁站着不动的同伴。

“记住,”他语气如同鬼魅,站在火光消失的地方,“苏明可从没有认过什么罪名,他只是个嫌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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