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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府上,无所事事的钟子期正吃着玉照楼送来的梅花酥,把玩着那块无意间从寇君则腰上拽下来的白玉。
他在脑海中将济世医馆的那个小学徒与跟他交过手的矮个子的身影不断地进行比对,心中越来越觉得,总觉得这两人恰好都受了伤的左肩,并不是一种巧合,而是他们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那个小学徒越是想掩盖自己肩上有伤的事实,就越说明他的身份绝对有问题。
“公子,长风回来喽!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这是那济世医馆很有名气的神仙玉肌膏,据说袪疤痕的效果特别好!”
长风兴冲冲地跑进钟子初的屋子,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就开始向他显摆。
钟子初心里正惦记着那个小学徒的事,谁知道长风这个没轻重的,竟给他整来这么个玩意儿。男人身上留个疤,多大点儿事儿啊?他又不是那玉照楼的男伶,用得着保养得细皮嫩肉的吗?
钟子初万分嫌弃地打开被长风强行塞进手里的小盒子,一股馥郁的馨香扑鼻而来,一时竟让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我让你干什么去了?你怎么整回来这么个女子用的玩意儿?”
“公子交待的重要任务当然不能忘的呀,我不是心疼公子您嘛,每次为您更衣沐浴,看到您身上的伤痕,长风就好生心疼。都怪长风没用,也就只能伺候着公子您吃饭穿衣……”
长风一开始还笑嘻嘻笑的,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长风的父亲是钟廷贺麾下一员魏姓小将,十九年前战死沙场,那时魏夫人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惊闻丈夫战死,一时悲伤过度而早产,孩子保住了,魏夫人却血崩而死。钟家于是将魏家遗孤接回了府中。早产儿先天不足,钟家悉心照料终将其好生养大,总算没辜负了魏将军一片忠心。
钟子初听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拿起一块梅花酥塞到长风嘴里,打断了他的话:
“哪里,没有长风你,公子我哪能过得这么滋润。行,那你一边替我上药一边讲讲打听来的情况吧!”
长风一听公子立刻就要用这药,心里又开心起来,连忙替钟子初褪下衣服,一边上药一边倒豆子似的如实汇报起来。
“原来,那个少年叫元赪啊!元赪……元赪……赪儿……赪儿……”
之后的这几天里,钟子初果然好生安稳,哪都没有去,天天按时用药,身上的伤疤一天天肉眼可见地在恢复。
长风看着这效果,已经不止一次地赞叹济馆主的配方,这盒神仙玉肌膏果然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钟子初天天沉浸在这膏药的奇香之中,终于想起这味道为何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当年在悬壶山庄养病的时候,老庄主就给他用过一种袪疤的膏药,只是香味远不如济世医馆的这一盒浓郁,效果也这盒略微差了一点儿。就好像济馆主的这一盒药是将原来温老庄主的配方加以改进,从而呈现出了长足进步一般。
钟子初不禁想到了“悬壶济世”这个词。难道这济世医馆会与悬壶山庄有渊源?
想到这里,钟子初突然就没头没尾地说了句:“长风,过完上元节咱去一趟江南吧!”
“啊?公子您刚才说什么?”
长风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便反问了一句。钟子初将手中的白玉拎到长风眼前晃了晃,慢悠悠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过完上元节,咱们想办法去一趟江南,再具体点,就是当年差点命丧黄泉的淮州,淮南侯的地盘!”
自那年钟子初从江南剿匪捡回了性命,就严令身边的人跟他提及江南、淮州等字眼,仿佛是怕极了那个地方。而今天,他却自己主动提及此事,唇角的那一抹笑意中,似乎还蕴藏着刀光剑意。
长风惊愕的手中的药膏都差点掉下去,刚才答应了要好生养伤,这就又突发奇想要下江南,去那个此前他连提都不让提的地方。长风感觉自己的思维完全跟不上公子的节奏。
上元节很快到了,扶翠城到处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玉照楼外布置得毫不张扬,可里面却别有胜景,今夜是玉照楼一年一场的花魁大赛。
舞台两侧,挂上了今天将会上台的各位优伶的名牌,大堂四壁满是红橙黄绿蓝五种颜色的花灯。这些花灯便是今晚用来给优伶竞价用的,不同颜色代表着不同的价格。
花魁大赛还没有到开始的时候,一大批富家公子官宦子弟络绎不绝地涌进玉照楼大堂,就为挑个更好的观赛位置。
玉照楼的优伶无论男女,没有一个是随随便便从哪捡来的,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还要精心调教培养。所以,能来得起这花魁大赛现场的客人,也没有哪位是随随便便的简单人士。
钟子初休养的满面红光,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玉照楼门口,同他一起的,还有脸上挂着痴痴傻笑的儒王殿下。
二人勾肩搭背地进了门,宋掌柜立刻亲自前来迎接。
“哎哟二位小爷可算来啦,已经给二位留了楼上最好的雅间,快快有请。”
钟子初勾了勾手指示意宋掌柜近前,宋掌柜立马附耳过去,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称是。
不多时,宋掌柜亲自引着两位贵客来到了钟子初他们的雅间里。原来是端王殿下晏慎和一副公子打扮的茹嫣公主。这么热闹的大事,哪能少了这两位呢?
这两位一落坐,席间的话就多了起来。
茹嫣见儒王和钟子初都已经来了,独独没见到太子殿下,张口便问端王:“慎哥哥,太子哥哥什么时候来呀?就差他一个人了。”
钟子初闻言大惊,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自从上次茹嫣被钟子初狠心拒绝之后,她才真正地明白,她与钟子初之间并不单单是阻隔了一个寇君则。
数日不见,如今看来,钟子初似乎并没有什么心结,对她还是以前的样子,可她却很难再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地嬉笑玩闹了。她的心里,总是萦绕着钟子初为拒绝她而杜撰出来的心上人的影子。
端王笑了笑小声说道:
“茹嫣,咱们先吃东西慢慢等,今日上元佳节父皇要与民同乐共赏花灯,太子哥哥也要陪同的呀!”
玉照楼的糕点举京闻名,再搭配上他家的镇店之饮梅花酒,便是让做神仙都不去。茹嫣到底心思单纯,又是第一次来观看玉照的花魁大赛,很快就在美食与美酒的诱惑下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活络了起来。
寇君则对玉照楼的花魁大赛早有耳闻,但从来没有观看过。如今她就在玉照楼斜对面,隔着一条人声鼎沸的街,她都能感受到玉照楼里四壁挡不住的热闹。想到钟子初也会在花魁大赛的现场,她心里便恨不得剐了这个残忍无道的负心汉。
她心中诸多好奇,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优伶,才能将这个她以为用情专一的人迷到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济伯伯看着寇君则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从屋子里拿出一瓶醒酒药,递给寇君则道:
“赪儿啊,你去把这瓶醒酒药给宋掌柜送过去,顺便看看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去给搭把手,毕竟宋掌柜可是咱们最大的主顾啊!”
寇君则一听,就明白了济伯伯的用意,接过药瓶点了点头往斜对面走去。
玉照楼的门童见是济馆主打发来的,便也没多问,便将寇君则让了进去。
宋掌柜正在后堂急得团团转,他没有想到今年的花魁大赛到场的客官竟比去年多了不少,可参赛优伶名册却是比照近几年的数量准备的,楼里的几位专门编戏文的先生都正在全力以赴笔走龙蛇,誊写新的名册。
可这几位先生编写戏文编在行得很,可字儿就写的实在是乏善可呈。
先前宋掌柜已经听钟子初说了,今晚还会有一位贵客晚一些过来,虽未明说,可宋掌柜七窍莲花心,自然心领神会一点就通。那位爷是个极喜欢字画的,自然要备出一份特别一点的名册来。
寇君则过来说明来意,宋掌柜一边道谢一边收了药,一脸苦笑地说:“唉,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就是来个神仙也不一定帮得上忙啊!你小孩子家家的,边上看热闹去吧!”
寇君则一笑:“宋掌柜过谦了吧,您这儿就是真来个神仙,也没有您接待不了的吧?”
这么一说,倒是激起了宋掌柜的倾诉欲:“哎,小赪儿,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这怎么备出一份别具一格的名册来呈给贵客呢?”
寇君则翻看了一下已经准备好的名册,虽然笔迹堪称上品,但都是些中规中矩的写法,的确没有什么新颖之处。
寇君则看了看宋掌柜焦虑的脸,试探着问了句:“要不,我来试试?”
“唉,你这小孩子就别来这里捣乱了,待会递递茶水也看看热闹吧。”
寇君则自信一笑道:“你不让我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呢?”
宋掌柜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副自信十足的模样,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又让人拿来了一本空名册,支好了笔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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