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当神棍匡扶汉室[三国]》转载请注明来源：重生小说网chongsheng520.com
听完前来报信军士的描述，曹操的神色一时之间颇有几分晦暗不明。
“白日惊雷”这样的描述，没反应过来的依然没反应过来，但也已经有人将之同那位莫名其妙在行军途中“逝世”了的方丞联系上了。
清楚内情的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果然，曹操又一一点了他们的名字，让他们留下。
“这手段……倒像是陈年的手笔。”曹操起了个开场白。
虽说用的是“倒像是”这样的形容，但他无疑对此有着几近笃定的判断。
“主公曾说，陈年已死。”程昱说道。
“陈年彼时与我定下的约定，说的是会有人来‘代’他完成。”曹操在“代”字落下了重音，“若是那人就在徐州，倒也并不奇怪。”
倘若陈年一直安安分分地没有动作，曹操是打算慢慢安抚拉拢他的，毕竟拥有这样手段的人过于神异，即使不能完全为己所用，也绝对不好让对方倒戈到别处去。
彭城一事过后，曹操猜测彭城定然有什么在，才导致陈年会选择突然出手，他曾经派人暗中寻访过，可惜一无所获，只得暂且作罢。
这一年里，他又历经了不少事，忙碌起来时很少会想起陈年，但那样大规模入梦的神异，以及天火坠城的灾难，根本就没有忘却的可能。
“如陈年那样的人，若是为刘备所用的话……”程昱拧起眉，“但那边真的有能力，大可以等我们到小沛时再动手，没必要鬼鬼祟祟、大费周章地往官渡跑这一趟。”
“即使是能力不足，能闹出这样的动静，已经足够麻烦了，也有可能是见陈年折在行军途中，心生不满，遂有报复之意，和小沛只是合作。”曹操知道自己说的只是个乐观的假设。
无论如何，这一趟小沛是去不得了。
他敢抽空过来，赌的就是袁本初不会在这时候出兵，但若是在小沛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绊住手脚，就不能保证官渡那边的安全了。
在己方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曹操做出的决定自然要以谨慎为上，这一次，他万万冒险不起，只得两害相权取其轻。
“若是那襄助之人同陈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主公或许不必担忧。”郭嘉这时出了声，“第一次收到消息，是在五日前。”
“以行军速度推算，那五百余人从小沛出发，甚至比我们从官渡离开还要更早。”
曹操是临时做出的决定，告知的俱是心腹，且只不过是提前说了几日而已，即使是有探子在，消息也没有那么快传到刘备那里的道理。
即使有衣带诏的消息先行一步传了过去，在郭嘉看来，刘备那一边也不可能这样及时做出应对——或者说，即使想要做出应对，也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
这只能是有什么特殊的人在其中起了作用。
“此次前去小沛，主要是提防刘备迂回绕后袭击我军。”能将之除去那就再好不过，但可用的时间太少，郭嘉没把这一件事作为必要目标来看，“采取对官渡营地下手的方式逼迫主公回返，意在不欲与主公交手。”
“……很有陈年的作风。”程昱反应了过来。
“如果是陈年的话，帮了刘备一个大忙，便会劝他放弃小沛。徐州乃是四战之地，手下空有勇猛将领守不住此处。”郭嘉分析道。
“无论是舍得还是不舍得，刘备定然不好就这样拂了陈年的面子，短时间内忙于寻找退路的话，便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如此，其实他们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一半，即使不得不选择折返，这亏损也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至于过个一两月乃至更久时日会变成何等模样……并不好说，但他们要做的始终是剖明当下的形势，为主公做出决定提供建议。
“报——”
帐外传来声响，程昱按了按额角，解释道：“是我安排去的人。”
那名被派去查探情况的兵卒行礼之后立马道：“俱有意象，除却表面尽数结冰的河流以外，没有冻住的河流上方生生冻出了一条两丈宽的道路。属下曾试着骑马于其上，十分稳固，用手捂甚至用火烧那冰都没有融化的迹象。”
程昱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前年夏时，与陈年一同办事时，他曾问我可有什么解暑之法，我听他提起过冰，便说差人给他送过去一点，但陈年拒绝了，说是‘没有必要，这个他有’。”程昱解释道。
可以陈年的官职，能领的东西里并不包括“冰”这一项。
以他的秉性，真的有需要的话，一般当场就直接收下了，不会有什么推辞，更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反而花钱去采买。
程昱也是不理解为什么先前还能发现张飞的身影，而后便再也追踪不到了，思来想去不得解之下才灵光一闪生出了疑虑——原来人家根本就没有走寻常路。
冻河开路。
这下是在冬天还好，若是夏天，这一招的威力不言而喻。
“传信给公达，说我们即将返程。”曹操深呼一口气，最终拍板做出了决定。
无论这边如何，袁绍始终才是摆在眼前的心腹大患，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得安稳，刘备现在尚且不成气候，放他一马也无妨。
……
留在小沛紧急调动各个人员运作的刘备接到曹操退兵的消息时，就知道望怀的办法有了效果，现在只需要等到三弟和他平安归来就好。
“以前在我家那边有一个游戏，大人们会将很多糖与我想要的那种糖混在一个大箱子里，不吃到嘴里就无法分辨究竟是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糖。”
陈倪安慢慢说道，眼里甚至还有几分怀念，“每过五十天我就能拥有往外拿八十次糖的机会，每次只能往外拿一颗，在大人们的操纵下，他们会保证这八十次里必然有一次取出的是我喜欢的他糖。”
刘备听得懂这个设置，只是还不太清楚陈倪安想表达的意思。
“后来会出现我喜欢的其他口味的糖，但是由于原料问题，只有限定的季节才会进入箱子里，想吃的话只有忍着前边几个月都不吃糖，但有一次，我好不容易攒了几个月的机会，他们一次性往箱子里放了四种新的限定糖。”
“其实我通过帮忙做事，也能赚取到去箱子里拿糖的机会。可从理论上来说，也绝对不可能全部拿下，而这时候我又得知在更后面他们也还会继续往里面放新的、我想要的，似乎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总是有几分贪心。”
“在那次我把机会全部都用掉了，甚至没有用完，就将四种新糖收集完毕，同时，也为后边留下了许多余裕。”
“后来呢？”刘备问。
“这样的游戏我做过很多次，后来要么是我不喜欢吃糖了，要么是我不需要依靠大人给予，自己就能拿到糖了。”陈倪安回答道。
从回忆中抽离，刘备又接待了一个比较特殊的人——陈应。
在出发前，陈倪安曾经说过，动用那些术法，他的身体绝对吃不消，会在半中间倒下，这一晕是多久，他自己也没有任何把握。
刘备在他们出发以后，便做主联系了下邳陈氏，让他们如果方便的话，便派人过来，把陈倪安带回去休养。
望怀帮忙办事，他自然也该为他安排好晕倒昏迷后的一切。
只是，刘备想到了下邳陈氏会乔装打扮一番后过来，却没想到来的居然是陈应。
陈应论能力和手段和陈登自然是没法相比，但也是陈登的亲弟弟，亲缘关系摆在那里。
看来望怀在下邳时，同元龙相处得很不错，刘备帮着陈应安顿下来以后，没过多久，就接到了张飞折返的消息。
一同回来的，还有已然陷入昏迷状态的陈倪安。
该做的准备已经全部做过了，刘备联系了陈应，让他把陈倪安带回下邳去照料，并且为他留了封书信。
“大哥，现那曹操已经退兵，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张飞跟在他边上，目送下邳陈氏的马车远去，忍不住问道。
刘备不是没有同望怀谈过他战败的后续。
“去投袁绍如何？”他问。
“袁绍身边并非没有能人。”这是陈倪安的回答。
乍一听有几分没头没尾，却已经表明了自己不赞同的态度。
“那去荆州？”他又问。
陈倪安的态度又变得微妙了起来，但却不像是不赞同，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道：“有一点点麻烦。”
去什么地方是没有争端的？刘备并不怕麻烦。
“不过使君不用太过着急，在徐州还有不少可以做的事，暂且先留下下来一阵也无妨。”陈念说道，“我从前听过一句话，叫做‘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1]
既然指出荆州那边是一条可行的路，刘备就把这一考虑往前再提了提，只是眼下要做的，还是如望怀所说的那样——“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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