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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那本子的一角被罗挽捏至变形，一粒肉，眼难以捕捉的圆珠笔珠球消失在地面上。
“所以王志康很早就知道了王思敏不是他女儿！”
韩禹费力将罗挽与马笑升隔开：
“你继续说，你是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大概八九个月前，那次说完后，他只是跟我喝了一夜的酒，什么也没说。有次我接到电话，是医生打来的，说他在医院，我就赶紧过去了。我问是不是陈梅打的，他什么也没说，我就知道了肯定又是那女人发神经。有一天晚上，王志康来我公司找我，给了我一个网，址，问我能不能进去。王志康手里还是有点钱的，我出来后，他找人花钱给我学了门技术，我学的快，这种网址我一看就知道是套货，没几下我就找到的正确的进入点。可是我找到了，他却要走了，我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过，我倒是花了一万块，看到了你们这辈子都看不到的好东西。”
本以为能看见对方脸上求知若，渴的表情，马笑升甚至都准备好了一系列傲慢的心理活动来来嘲讽，可没想到，对面几人只是冷冷的瞧着，眼神里满是无尽的轻蔑和嗤之以鼻。
“第二天王志康又来找我了，他问我有没有进去网、址，我说我当然进去了。他问我那里面有什么，我还问他我说你自己不知道吗。他说他不知道，我就把我手机录下来的一段视频给他看了。哈哈哈哈哈，哎你们知道吗，他啊，看的时候居然应了。他看完后，问我，里面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我说不知道，那里需要花钱才能看，还要成为会员，进去一次得花不少钱。他当时就给我转了一万块，说以后让我每天都进去看，然后都像这样，给他录一个视频。”
郑安娜挪动后、腰，将身躯探前：“我有几个问题，如果像你说的，你和王志康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你曾经多次向他借钱”
“我承认，我这人有时候确实不是个东西，王志康不仅给我学习，每个月也会给我一点生活费，那时候，网络博、彩特别风靡。我从一个人那里听到，可以利用网络漏洞在每轮赌注中抽一点利润，可以先假装下注，然后再买自己输。我赢了一点小红利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我把王志康给我所有的钱都下进去了，我把工作室都赌进去了。那些人开始不断给我打电话，找我要钱，我就只能找王志康要钱，一开始，他还愿意相信我的理由，到后面，他就不肯帮我了。他怎么能不帮我呢，我们是家人啊，不帮我我就要被那些人砍死的！”
“幸好，老天是在我这边的！——一万块一个视频，我骗他说五万，后来，那些视、频我都看腻了。直到有一天，我们都喝了点酒，他跟我说：你知道我们下载一个视、频需要五万块，那些人拍一个视、频多少钱吗.....我说我不知道，他说只要视、频拍的够真，有意思，有多少人下载，拍的人就能拿到多少钱......”
天气越发炎热了，哪怕下午下了点小雨，柏油路上难以碾灭的热气依旧生生不息。
最近新闻播报的内容也比较单一，不是偷窃就是色、狼。老罗倒也不用担心，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这两样别人都图不上。
只是这家店，本就在比较便宜偏僻的角落，又赶上这种事，零星廖廖的几张桌子就尤为显得越发冷清。
眼前这两个衣着不凡的男人，从傍晚就坐到了现在，那两箱啤酒瓶东倒西歪的在地面小憩着。老罗的女儿开始上初中走读了，他很早就要起来给女儿做饭。墙上的闹钟提醒着他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疲惫不堪的眼皮却支撑着提防这两个男人趁机跑单。
“老马，不瞒你说，我跟陈梅，很久没那、个了，生小敏前倒是有几、次，可是都不太、行，兄弟我啊，怕是废了”
“不怪你，那老娘们太丑了，改天兄弟带你找个漂亮的，保管你舒、舒、服、服的”
“哈哈哈，我喜欢什么样子的你知道吗”
“你们家小敏那样的”
马笑升以为王志康会站起来破口大骂，还有可能顺手抄起啤酒瓶爆自己的头，可是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回家路上，王志康站在淮扬树下，他站了很久，他释、放了很久，他想了很久。
“我要钱，王志康要人，我们的合作，叫做各取所需、
”
马笑升毫无准备，拳风狠狠的盖到肉上，口腔中瞬间就被血腥充斥，三颗犬齿含着胸腔猛烈的咳嗽吐出。颅骨与坚硬的地面粗鲁的对撞，马笑升瞬间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
“如果不是这身警服，我今天就打死你！”
权越和韩禹死死的拉住几近暴走的罗挽，打开那压在手枪握把座上手：
“罗挽，冷静点，你先出去”
“那些视频，你们是怎么拍的？说清楚”
铁锈味吞入腹中，那几颗碎牙被马笑升当成宝贝似的握在手心。
“陈梅经常很晚才回家，王思敏通常又睡、得早，我去买了一些药，让王志康搞、点在果汁或者牛奶里，每次给王思敏喝、下。他做，我拍，我一开始不会搞直播，都是录播，所以看的人不是很多，王志康刚开始也不敢搞、的动静太大，怕王思敏醒来，可即便如此，进来的钱却很多。客服说，有些人就喜欢看这种的。我们看着钱越来越多，渐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后来，我跟王志康提议，我说就别买药了，他不肯。那天晚上，我给他的那包药里，我换成了维生素。这个白痴，他什么都不知道，连安、眠、药和维生素都分不出来！还问我这个颜色是不是过期了，哈哈哈哈哈哈........”
“再然后呢”
“然后？然后当然是王思敏一直在叫，鬼、叫、鬼、叫的，可我真想不到，王志康居然那么狠，他直接拿一本厚厚的书直接砸王思敏，把我都吓了一跳。王思敏就那样躺在地上，王志康把她按在地上，一下一下的，那头上的血啊，一直在流，王思敏呢，一直不停的：爸爸，爸爸，停下，求求你，求求你.......可王志康越、来、越、快、，越来越、兴、奋，他汗流浃背的，他还叫我把脚边的订书机扔给他......”
“王志康是大头，所以他拿的钱最多，所以我就在想，如果他都可以赚这个钱，我是不是也可以呢，毕竟，王思敏是陈梅的女儿，那也应该算我的“女儿”吧！”
“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恐惧与亢奋在弱小的身、体、中交、替，它们就像天使与恶魔一样支配着马笑升仅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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