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曹斌将赵施扼制住，企图用这拼死一博的行为去换取自己生存的机率。可落在女人眼里，无疑是以/卵/击石，她不屑的笑声逐渐张狂，越来越大，声声击溃着曹斌薄弱的心理防线。
“呵，曹斌，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一个垃圾拉另一个垃圾垫背？”
曹斌还在顽力争取，他不信的说着：“你不是要保他嘛，那他嘴里肯定知道点什么，要不然他怎么能活到现在，其他的我都不管，给我一百万，给我一个新身份，让我安全离开，否则，他也死定了”
支撑身体的肾上腺素显然浓度开始下降，曹斌越来越觉得体力不支，可对面的女人慢条斯理的品尝那道牛排，许是牛排煮的太生女人吃不惯，她竟然将手指/伸/进/红酒杯内，几滴鲜艳欲滴的红色顺着皎/白的指/尖滑落，融/入/肉/中交/缠/在一起。女人玩/味的拿过一边的□□，chuang的一声，淡蓝色的火焰投/射/进三人的瞳孔内，火焰转瞬即逝，女人这才津津有味的品尝着，这来之不易的佳肴。
“喂，你没听到吗，我现在就要，我不会给你很久时间的，看不到我要的东西，他就和我一起死”
女人吐出一口牛肉，鲜/嫩/的肉/汁摊在地上，她多希望能有一条衷心的狗，来帮她解决善后的问题：
“曹斌，你真的很蠢，我不明白上面为什么要用你这种人，明明养条狗，都比你会看门”
“你说什么？”
“你刚才自己不都说了吗，我要保赵施是因为他知道些什么，可你现在要是把他杀了，赵施肚子里的秘密就永远消失了，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死人的嘴最严了，所以，我还要感谢你呢，动手吧，做你想做的事”
这句话无疑是压死曹斌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狠毒，卸磨杀驴，曹斌现在无计可施，只得苦苦叫喊：“你？你？你！”
“赵施，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接收到女人下了指示的眼神，赵施用/力/顶上，右/腿/间棕色的绷带绑着一把锋利的银光闪现，他快速抽/出，刀锋在空气中划过悲鸣。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顺着空中落下漂亮的抛物线，曹斌眼里满是愤愤和惊恐，他捂住那脖子上的温热，几句听不清的怒骂被肺中往外出逃的空气带过：“啊——！你！”
女人擦拭嘴角的汤/汁，手掌沿着桌面一路向下，一道黑影从空中扔过，赵施接过那丢来的重物，低头听着女人的指令：“处理的干净点，给那警察一个好印象”
“是，李小姐。”
赵施从桌上拉过一张湿巾，将手心的鲜红擦拭干净，而那把吞噬鲜血的锋刃，正躺在血泊中/饥/渴/的汲取着养分，它似乎也在期待下一次食物的来临。
赵施掰开曹斌的手指，又重新握上。
山林的飞鸟分为两类，一类喜欢安静但又追随在别的鸟类后面，等待偷窃着不劳而获的猎物，一类喜欢繁华的喧嚣独立而又自由，它们伺机而动，捕捉着美餐后原地大快朵颐。
这么晚的夜晚，鸟类是不会大批在空中飞舞的，毕竟这会使它们成为夜猎者最佳的目标，除非，它们在逃避，逃避野性动物天生对人类的恐惧。
朱/唇微/微/张/合，女人眼里浮现一层少有的向往：“后会有期，韩队长”
方西字不敢跟的太快，却也因此被前方的车甩下一大截。夜里的山林像是顽皮的小孩，面对这少有的客人，竟耍起了儿童的心性，突然的夜雾让方西字迷了决定持续前进的方向。他只好将车停到路边，一把警用软棍荣幸的成为了他下车唯一携带的工具。
方西字这样的行为好像成为这山林中p/la/y的一环，它们渐行渐远，渐大渐小，却一直围绕在他身边。树枝被吹动的沙响给方西字提供了很好的抉择，他径直踩过枯木穿过一条荆棘交错的小道，提前结束了这场不算愉快的夜间游戏。
一座老旧的教堂，一口大钟坐落在教堂上方，给这荒郊野岭唯一的避难所添增了几分肃静和阴森。
大门紧锁，方西字只好围着教堂四周转悠，终于让他看见一个离两米左右的窗户居然开着。他心内暗/爽，往后倒了几步给自己腾出一个助跑的距离，然后一跃而起，牢牢的抓紧窗户边缘，脚后跟用力一蹬借力向上，一个狂拽酷炫的落地姿势足够三个评委都给出满分成绩。
“这什么鬼地方”
方西字和韩禹不同，一个向来不相信/玄学迷/信/佛/教只崇尚科学主义阳光道路，一个日常离了迷/信/啥也不是，办公桌上的两条小鱼是他去庙里被一个道士骗了500块钱据说是开过光的神奇小鱼鱼，在众人的执意拒绝下他非要以死相逼把这两条据说是清朝道光年间活到现在居然还/他/妈是个小鱼苗的□□带回局里，并且一日三餐顿顿不落上香敬拜。
当然了，那两条小鱼鱼在曾奉某一次换水的时候不小心赠送了下水道一日游（也可能是终身游），于是他赶忙去花鸟市场连夜随意挑选了两只看起来一模一样（实际上那两条鱼就是花鸟市场买的）的放进去，让自家队长继续虔诚供奉，直到现在方西字还以为那两条生命力旺盛的小鱼真的是神仙转世。
一枚随身携带的硬币被抛在半空时被两个大掌拍下，方西字莫名的跟着他天生的自信坚定了一个胜利就在前方的方向，不过他认为的那个胜利的方向对面是一睹砌死的墙——所以他在淡定收回硬币后，一声清脆无比的脏话被停留在原地。
“我去你/大/爷的！”
方西字自觉走了很久，可依旧没看见这条走廊的尽头。一路过来，几扇房门都是关闭状态。突然，一声巨响震动着这间老旧的建筑，敏锐的听觉让他快速的踢开位于右边的一扇门，然后径直从中穿过在踢开另一扇对立紧锁的门。
火势盛大，迎面袭来的热/浪将人吹/翻在地，方西字勉强爬起，脸上皲裂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火势越来越大，烧断了几根楼梯上的木棍，方西字这才看清客厅中仿若躺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四周没有凉水或者可以遮挡火势的衣物及棉被，那人头上的横梁很快就要倒塌，方西字脱下风衣外套，却并不是披在头上。他将风衣两边拉扯挂在未被火苗波及的楼梯扶手一侧，风衣犹如滑翔伞般把他顺利带到楼下。
火星在四处寻找着它的猎物，它瞄准了地上那个不动的躯体以便更好攻击。方西字用风衣大力驱散着那些火星，把人扶起，这才看清那人的脸：“曹斌？曹——”，火势浇灭了他问话的可能性，地面一滩刺眼的红也回答了他的问题。
手机从兜里滑落，黑色的屏幕宣告着它此刻的无能为力。方西字不知道在倔强些什么，但是他不愿把这具尸体留在这，这是目前唯一不会再改变口供的“证据”。无奈曹斌太重，浓烟呛鼻的窒息只能把人困在一团窘境中。
烟雾的走势越来越狡猾，直冲这两人袭来，它们四面八方的聚集起来，把两人团团围住，时而张开大口，时而哄笑散开，随时等待侵覆弱小的人类。
“方队长？方队长？醒醒”
方西字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他抱着曹斌的尸体不肯撒手，恍惚间眼前的火海已成为一块平地，韩禹等一干人的身影望着自己醒来，那小子还戳着自己脑门骂自己是个不要命的傻逼。
“方队长，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爱好，喜欢男人就算了，这样的还抱着不撒手，不太好吧”
“我只能拖走你一个哦，你“男朋友”，等明天烧焦了，你自己再来取哈”
这不是韩禹的声音，那小子的声音没有这么好听，但也没有这么欠揍，不对，是比他的欠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谁，方西字觉得自己抱住曹斌的手被人/掰/开，然后那人，非常/粗/暴/的，拽着自己的脚，把自己拖走。果然，这就是韩禹！只有那猪才会这么对自己。真好，他来了，他来了自己就放心了，死不了。
“西字？西字？你醒醒，我是韩禹啊，快，拿水来！”
梦里，方西字回到了曾经的家园，爷爷还依旧年轻，他在那把摇晃的躺椅上给自己刻了一把手枪，爷爷说，瞄准敌人，然后不顾一切的开枪.....他又看见了曾经的战友，大家把酒言欢，说着天长地短的现在与将来，然后他的战友，突然起身说着离别，一个一个，一个一个的离开，自己怎么也拉不住.....耳边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这个声音，拉住自己，不让自己与战友一并离开。那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清晰，眼前的人，不是韩禹还是谁，他拍着自己的脸干嘛，方西字一把打开：
“别动，你别摸我，你上厕所不洗手.....”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惹得在场几人都摸不着头脑，尤其是韩禹，脸色铁青的可怕，恨不得一拳下去直接/干/醒躺着“装死”的男人：
“方西字！你醒醒，你别睡，看看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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